那是一個沒辦法好好愛的年代:吳明益《單車失竊記》



沒有被歷史記錄下來的人,似乎怎麼活都不重要。大腦的記憶甚至會自動修改,記憶不可靠。



那是一個無法好好愛的時代。當你還來不及得愛,愛就已經消失。
必須非常坦誠,我是因為這本書入圍了國際曼布克獎所以才真正翻閱此書。
但我一直很好奇吳明益這個印象中擅長寫生態的作家怎麼會開始寫腳踏車?
原來,腳踏車是核心卻也不算書中的主角。真正的主角是擁有過腳踏車的那群人。

說故事的人與讀故事的人

才剛翻開小說,就被書中的敘事方式感到吸引。故事中的我帶領著讀者「你」進入了一個「我」所創造的世界。在那世界中,風景是被一個個像棋子般的物件拼湊而成的。那個「我」可以是作者,也可以只是個說故事的人。重點是故事裡交錯的語言,雖然時不時打擾著讀者的閱讀習慣(尤其我閩南語不太好),但卻更讓讀者置身於虛構中的鄉野間。在此時,讀者也被安排進入故事中,成就下一段故事的開始。

「我」知道關於腳踏車的三十六種語言,「我」也可以透過腳踏車這個詞彙辨識說話者的地域。而如果要訴說關於「我家」的家族史,一部鐵馬史或許比編年史更加適合。

用鐵馬寫歷史

在此刻不禁讓我開始思考,如果是寫我家的歷史,該用什麼物件為代表呢?
敘事者「我」是交錯在過去與現在的時空中,過去(也就是確實擁有腳踏車的時候)與現在(失去腳踏車的時候)。讀者透過敘事者「我」回顧腳踏車的過去,以及過去擁有腳踏車的人(例如我的父親),讀者同樣也透過敘事者「我」在尋找腳踏車的現在認識蒐集舊有腳踏車的人(如阿布)。

是父親失蹤?還是腳踏車失蹤?抑或是歷史失蹤?

沒有被歷史記錄下來的人,似乎怎麼活都不重要。大腦的記憶甚至會自動修改,記憶不可靠。
虛構的事與非虛構的人生必然彼此交雜。因為一封讀者的來信,開啟了身為小說家的「我」想要尋找腳踏車的動機。
腳踏車傳給一個又一個人,而每個人又各自跟腳踏車結下彷如革命般的情感。這樣的情感是難以割捨給下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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