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著看不到的淚:東山彰良《流》






他們只能流著沒人看的到的淚,悄悄地在人生中落幕。


已經是第二次閱讀了,這次閱讀的速度很快,幾乎沒有任何阻礙地看完了。或許是這故事早已在我的大腦中佔據一部份的思想。

戰爭,是個永遠都不會褪色的議題。這邊故事也一樣,不管是在祖父那代,還是我父親那代,甚至是我這一代。

我很喜歡書中描繪主角葉秋生的年少時光,那種為了不明所以的意氣奮不顧身,流血流淚也不曾真正喊痛。只有當摯愛悄悄離去,才會大吼大叫喊著心痛。

這份鐵漢也是有柔情。

面對祖父的離奇過世,主角葉秋生無法將之忘卻。但奇怪的是,全家彷彿只有秋生自己對祖父的過世耿耿於懷。秋生的世界從祖父去世開始有了新的目標以及意義。
他想為祖父報仇。

仇,是永遠也無法抵銷的。即使友愛也無法,只能靠時間淡忘,或是靠時間將這種悲憤轉為懷念或是嘆息。

看這本小說時,會不知不覺地想起我的爺爺。他和故事中主角的祖父一樣在一個糊裡糊塗的年紀,跟著一股緣分投靠了黨。沒有人知道戰爭何時結束,他們甚至不知道為什麼要戰爭,但還是相信黨給的一切承諾,來台定居。

那就是一輩子,一個人一生當中可以有多少一輩子孤獨地等待。

無止境地等待就像毫無邊際對黨的信賴一樣,他們失去了故鄉、失去了親人,也忘了時間。
回顧過往,就像在故事中說的,沒有人知道戰爭或是引起戰爭的真相。重點是那種被遺棄、被遺忘的感覺是烙印在每個老兵心中。

報仇?報愁?心中的仇與愁又有誰替他們償還?

他們只能流著沒人看的到的淚,悄悄地在人生中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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